七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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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罗里德的宝石♛』 Chapter.4













   ♛♛♛♛♛

 


  王座上的人背对着空旷大殿,望着巨大华丽的水晶落地窗外的天空。从那个角度,可以远远望到王都外的海域。
  这次他连两个随身随从都没留在身旁。
  他不喜喧哗吵闹。

  像这样经常独自眺望窗外是他的习惯,随从雷德·托尔卡休很早就注意到了,因此私下命令女仆尤其把这块正对海域的玻璃床擦得一尘不染,否则会丢小命,因此成功恐吓了一大批女仆。
  他这个习惯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形成的,似乎是从曾经某个人离开后,就常常不自觉地望着海域尽头,却不自知。
  

  "陛下,戈尔罗蒂亚号已经抵达我国王都。"身后大殿里突然传来一个低沉女声。

  少年安静听着,不言。

  "嘿嘿祖玛,这儿还是我来吧,你去忙你的。"红发男人嬉皮笑脸地把她推出了大殿门口,重要公事事宜都是她负责处理,而他这个男人反而擅长去处理王上的私人事宜,不知道作为男人反而比女人细心,是坏事还是好事。
  不过有些事,只有她不在场,他才好开口。

  "陛下,我查过了,凯莉·布里萨特,两年前被格兰德诺茨家族收养,现在是皇族戈瓦莫斯家的未婚妻,目前未婚,但已订婚。"

  少年仍旧静静地听着,金色瞳眸中暗暗掩藏着暗潮汹涌,眼神愈见锋利,依然一言不发。
 

  "据在斯洛格罗威的间谍发来的情报,格兰德诺茨家似乎利用她打入皇族利用她干扰雷狮的王储计划。"
  "......."
  "不过是否有格瑞·埃尔维斯的参与目前无法肯定,我们的人只发现他俩经常见面,还和从前一样。"
  "那虫子嫁了戈瓦莫斯家哪个。"他终于在长久的沉默中吐出了一句简短的话。
  "戈瓦莫斯家二子。"
  "那个私生子么。"他冷哼一声。
  "是。"
  "呵,她可真有眼光。"

  雷德默了下来...
  脑子里飞快闪过数年前,女孩拖着厚重长裙跪在暴雨里含恨咬着嘴唇,嘴唇出血却绝不流泪的模样,那双眼里的充斥着心死后的决绝,令一旁守着的他看得暗自心惊。

  他抬眼看了看王座上的那个人,心悸不断,却知道有的话,不能说出口。


  "陛下,斯洛格罗威的太子秘密寄来信函,望与您联手。"
  "他倒是很想让雷狮从那个垃圾王储的人选上滚蛋。"
  ".....这是他的意思,不知道您怎么想。"
  "渣子还算有点脑子。"金发少年瞟了一眼早上就呈递到桌上一堆加密信函,他一封都没看。
  "属下僭越,我认为尽快地除掉雷狮的势力对您是必要的。"
  "你觉得,雷狮跟那个渣子,哪个有趣点。"
  "......"雷德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看着办。"
  "...是....."雷德一脸无语,欠身行礼后准备退下。


  "回来。"

 

  他停下脚步,表面严肃然而内心在哀嚎。自家王上果然还是老样子神一样的难伺候,他挺佩服祖玛的万年耐力,他对王上绝无二心,但他有时怀疑自己和随身保姆没区别。

  "那虫子你不用安排,我自己处理。"
  "是。"
  "格瑞的事,你看着办。"
  "是......"雷德略有所思,走出了大殿。



  王宫上方飞过一片白色海鸥,男人仰起头看了看,不自觉地望出了神。
  如今这座王宫,没有从前的曼特沃森宅邸那样自在了,毕竟,束缚人的东西太多了...
  起码,他的主人,嘉德罗斯。

  在不是王的那个时候,比现在自由。



















  ...




  游轮抵达港口的时候,凯莉差点没高兴地从船上直接跳下去,如果不是格瑞强行拽着自己,她觉得她一定会跳下去放飞自我。
  原本以为这次会和她所期望的一样是段愉快的旅程,然而之后几天的晕船与某张每天必须见到的死人脸就让自己的这段海上之行显得极其无聊。
  她从前以为自己不会晕船,自从遇见了某人后自己就开始每天头晕,然而却不得不每天对他惺惺作态,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未婚夫就是自己晕船的诱因,虽然这完全是赤裸裸的迁怒。

  每天都要挽着和陌生人无异的那个人见不同的贵族和皇族,随时注意自己的仪表行为,虽然游刃有余,却实在已经令自己呕吐万分,最要命的是,故作恩爱这种事,她原以为很容易,却不知为何在他的面前却不自觉显得极其生硬。
  尤其在见王储——三皇子雷狮的时候,对方用鄙夷嫌弃的目光上下打量自己,那目光犹如在看珍奇异兽,即便在与别人谈话,眼神还会偶尔移到她身上仿佛是在提醒她他时刻没有忘记鄙视她。
  说实话,她想直接一拳擂过去。

  最终理智战胜了自我。而她的未婚夫,就在一旁全程冷漠地看着自己沐浴在对方阴阳怪气的嘲讽之下。
  雷狮的嚣张不羁全国都知道,但她不觉得有传闻中那么可怕,因为曾经某个比他更加狂妄自大的人每次都在挑战自己的忍耐底线,甚至不惜用暴力强迫自己遵从。比起那人,他算好的了。
  既然是自己夫家的后盾,她不能当面发飙,所以后来她找到了格瑞狂喝发泄了一顿,金拼了老命拽住她不停伸向酒瓶的手,紫堂幻直接吩咐方圆十里拿着酒瓶的侍者不准靠近这一片,最后喝得酩酊大醉的她被格瑞像背头猪一样背回了房间。
  第二天她起来后看到镜子里头顶鸡窝一样的一团头发才回想起昨天干了啥,整个房间铺天盖地的酒气。然而后来疯狂想挽回自己的淑女形象故作优雅还被格瑞一记白眼瞅得怀疑人生。
 


 "凯莉,你住在芙妮雅玫瑰庄园哇?"金惊讶地睁大双眼。
 "嗯..."凯莉低头泯了口茶,似有所思。

  每个贵族皇族的住处都是由圣罗尼亚的王亲自安排,一流贵族住处再好也不过是伊蒂斯湖畔的贵族宅邸区,只有她与未婚夫的住所与伊蒂斯湖畔相距起码五条街区,乃王都最繁华的地段,也是离王宫最近的一片只有圣罗尼亚的本国皇族才能居住的黄金地段。
  金会好奇也属正常,换了旁人,也是这种反应。
  除了格瑞。
  只有他们两人是大概知道为什么她会被安排在那里的。


  "唔啊.....圣空王是不是对你有什么意图啊。"金怎么想到都不对,只有一旁的紫堂幻细心地发现了她脸上的微妙变化赶紧捅了下金的胳膊示意别深入了,然而这个单细胞的人基本不懂这些小动作的意思。
  "呵...."凯莉嗤笑出来,似是在自我嘲讽。


       "他怎么可能对我有意图,可笑。"
 

  金皱着眉歪着头没听懂。旁边的格瑞全程不语,只是暗中安静地注视着女孩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变化保持缄默。
  "凯莉,那你未婚夫会和你一起住嘛?"
 

  一听到这个,凯莉的脸瞬间从阴暗到彻底印堂发黑,捏碎了茶杯的手柄,金吓得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紫堂幻直接捂住某人的嘴,活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活着,不好吗?"凯莉缓缓扭过头,满脸微笑地望着金发少年。
  "....他有求生欲的,你信我。"紫堂幻拼命捂住某人的嘴替他解释道。
  "本小姐先过去了,没空陪你们聊某个死人脸。"看到已经置办完住处接她过去的随从出现在接待馆门口,她才站起身拍拍裙摆,接过格瑞随手递来的手巾擦拭刚刚捏碎茶杯洒到手上的红茶,戴上手套,整个人像风一样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她觉得无所谓了,反正迟早得和他住同一个屋檐下,这次不如算做是提前熟悉下。
  但一直紧握裙摆的手暴露了她的焦躁不安,虽说自己总觉得自己和男人住一起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好矫情的,反正自己左右也不是个纯情女人,但如今真的要同住一个屋檐下,她反而内心微妙,想当场爆炸。
  她知道某人是故意的,可她不明白,她一个人也就罢了,特意把他俩安排住一起是什么意思。
 

 










  "这次拖少爷的福,我们竟然有幸看到圣罗尼亚王都中心的样子哎!我一辈子就这一个梦想了。"
  "你还真叫上少爷了,他一个私生子以后又不能继承家产,我们被老爷安排过来服侍他又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少爷平时又不苛责咱们,我觉得反而比大少爷好点..."
  "你活糊涂了?跟着他没前途的,我还想转回去伺候大少爷呢。"
  "我也是我也是。"
  "他有雷狮三皇子庇护又如何,家族继承者的决定权在老爷手里,傻子都知道老爷不会把继承权给一个区区厨女的儿子。"
  "妮尔佳夫人好歹也是老爷的情妇,你这样说不好吧..."
  "死了的人怕什么,有什么说不得的,本来就是事实,她儿子也就现在能得意会儿,要说下任戈瓦莫斯的继承者还是咱们大少爷。"
  "也是....."
  "再看看他未婚妻凯莉·格兰德诺茨,出了名的心狠歹毒,老爷要真关心他还会让他娶这么个女人吗,她姐姐安莉洁·格兰德诺茨比她好多少倍啊。"
  "嘘!你小点声....你不怕被人听见啊..."
  "怕什么啊,这儿又没人。"





  凯莉站在角落里,翻了个白眼冷笑,暗自无言。
  刚到庄园,仆人随从都把这次带来的行李从游轮上取下安置在庄园内,与金等人在王都接待管等待下人收拾好后就可以直接住进来安静躺会了,这几天晕船简直堪比天灾人祸,然而刚上二楼,楼梯转口处就听见脏耳朵的东西。
  她本不想管闲事的,可就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她冷哼一声原地沉默了两秒,随后抬眼,目光尖锐刺目,左脚踏了出去....






       "怎么,本小姐算不得人了?"







  女仆们被这不紧不慢的声线吓得灵魂出窍,所有人集体立刻跪伏在地,还有一个直接吓软了顺着墙壁瘫坐在地上。
  凯莉优雅拿出小羽毛扇轻轻扇动着鬓角的发丝,身旁的仆从提着她的手包站在一旁不语,她微笑凝视着此时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众人,绕有兴致地打量。

  "平日里个个那么听话温顺,原来就是这么在背后损主子的。"她将目光汇集在众人堆里带头的女佣身上,对方不敢抬起头看她。
  "夫人...请千万不要告诉少爷....否则我们真的会被酷刑惩罚的...."有些已经开始跪在地上哭了,有的依旧在一旁瑟瑟发抖。
  "哎哎等等,请叫我凯莉小姐,本小姐还没嫁进来呢,什么夫人,显得本小姐老气横秋...."她轻微颦蹙,又好似漫不经心般伸出手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链,今年的新款,她很是喜欢。 
  "小姐...请饶恕我们....."
  "哎呀....你们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她装作错愕,带着甜美笑容说着。

  众人这才敢抬头看她。

  "你们怎么想那家伙,与我没有关系,我也毫不关心,但你们似乎觉得他娶了个凶恶的夫人是吗~"
  "是...是我们不知天高地厚!小姐国色倾城,身边又有格瑞子爵这样的人在身边,自然是风风光光。"
  "哎哟哟,还特意调查过本小姐啊,连本小姐与何人交好都一清二楚。"凯莉突然笑出声,笑得深魅令人不寒而栗。
  "不是这样的....我...."
  "有一点,我希望你们能了解。"

  众人再次立刻低下头。






  "某些人再卑微愚蠢,只要身上有贵族血统,他就永远高人一等,比如他。而有的人,再怎么精于心计心比天高,低贱就是低贱,比如,你们。"






  所有的人脸色在刹那间煞白,不敢言语。
  凯莉慢悠悠地走到人群面前,女佣们跪在那里,肩头颤抖得更加厉害,伏在地面的双手都可以看见明显的抖动频率,个个神色惶恐。
  她浅笑凝视那位带头的牙尖嘴利的女仆,优雅地提起裙摆,抬起修长的左腿,高跟鞋对着她伏在地上的双手就踩了上去。

  "别叫出声哦,我不想被别人议论我未来夫家的女佣个个都这么没有礼数。"凯莉笑着渐渐加大踩在她手上的礼服。
  对方惨叫声无法抑制,撕心裂肺地响彻整个长廊。

  "哦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确实歹毒。"她抿嘴笑得愈发渗人,眼底的光似乎可以割人喉管。
  "我...错...了....凯莉小姐....."
  "下次在损自己主子之前用你们的木鱼脑子想想清楚,是谁给你们口饭吃让你们这群蠢猪活下来,明白吗我的女士们。"凯莉在看到对方痛到抽筋的表情后,终于满意地笑着挪开已经血色模糊的那双手上的高跟鞋。

  "嗯....这双鞋可以扔了,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她淡淡白了一眼,眉宇间皱起,对身旁的随从说道。
  "是,小姐。"

  她转过身准备带着自己的随从回自己房间,然而就在转身那一刻,她整个人顿在原地,无法移动。







  走廊口,少年修长的身影安静伫立在那儿。
  她没由来得心跳再次漏拍,全身瞬间冰凉..






  黑发少年淡淡望着她,黑色围巾围在领口,她无法洞悉他准确的神情波动,现场瞬间安静得仿佛空气里的水分子都停止了运动。
  少年身旁带着的仆从也一言不发,他冰蓝色的眸子隐隐有暗光微颤,表情清冷,良久后他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默默移到她身后倒在地上不断抽搐手部流血的女佣身上,还有后面簇拥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众人。
 

  她开始暗自疑惑。自己没做错事,为什么一看到他静默目光的那瞬间就好像突然是自己做错事了一般,她凯莉从未有过这种心理,简直荒唐。
  他沉默的时间越长,她内心就越没底。这真的不像她。




  "奥利佛,把人带下去。"那好像是过了一个光年一般,少年幽然开口,平静地让她都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事情的全过程。
  "是。"他身后仆从打了个响指,立刻走过来两个佣人,把地上受伤的女佣架起来拖了下去。


  少年随后目光望向她,开口。

 




          "你,跟我回房。"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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